文章-雪走 (漿果中) 命名:聆光 (雪萊中) 整個上午,漿果把自己關在地下室裡。
正確來說,那是她的地下室,除了她,家裡的其他人都禁止進入,連那隻白絨絨的使魔也不例外,理論上的東西都放在書房,這裡則收藏了大量的魔導書、藥草、未完成品和蘊含魔力的物品。 雪萊對地下室的評價就是「離得越遠越安全」。 「只要是活著的東西,多少都具有魔力。但是有些東西本身就適合作為媒介,比方說能製成魔杖的木材之類的,或是一些看起來特別漂亮的石頭,如果被不懂得用魔法但是有魔力的生物接觸到,事情就會不太妙。」漿果曾經叮嚀過的。 「要是下了咒,可能在接觸的瞬間就會被束縛,千萬要當心。」 總之就是離地下室遠一點,雪萊猛力地點頭。 跟後天才成為血族的自己不同,漿果是天生就能領悟並且特別擅長用魔法的那一種。 魔藥學、天文學,魔法理論,考古學到煉金術,只要和魔法有一點關係,就能勾起他們的興趣、甚至狂熱,魔法師還真是忙碌啊,不過雪萊也不討厭這樣,因為漿果在忙東忙西的時候,心情看起來很好。 但是今天漿果似乎有點慢。 指針滴答滴答的響,雪萊看了看電視牆上的鐘,已經過了中午了。 「今天的實驗比較複雜,我會晚一點。」回想了一下漿果進地下室前的叮囑,雪萊替漿果先洗好米,放進電鍋,接著窩回沙發,一窩又是一個小時。 漿果還是沒出現。 雖然不太想打擾她,但雪萊感覺開始有點餓了,把電鍋的按鈕按下後,試探性的用同居後就好久沒用的心靈溝通呼喚她。 麥克風測試....麥克風測試.....呃..... 不想嚇到對方,雪萊自覺這個開頭有點蠢,但也沒想到其他比較好的台詞。 漿果妳還在忙嗎? 沒有回應。 有去無回的狀態通常只出現在一、她沒有心思回應,二、她沒辦法回應的兩種情況。雪萊突然擔心起來,往四周看了看,啊,差點忘了,那白絨絨的傢伙被派去照顧漿果她老爸的三餐了根本不在。 雖然漿果再三叮嚀過不要靠近地下室....如果只是隔著門板應該沒關係吧? 他站起身,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漿果,妳還在裡面嗎?」雪萊掀開樓梯下方往地下室的暗門,鑽進了照不到光的樓梯間,彎著身子走了幾步,空氣被阻斷了,看來地下室就在前方。 「漿果?」 雪萊的直覺告訴他,門的另一邊有東西,但是很詭異的是,他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漿果。 「不會出事了吧.....」雪萊喃喃地唸著,手搭上門把。 時間回到30分鐘前。 漿果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神色,因為她那花了整整一個月的研究成果正在燒杯裡咕嚕咕嚕的冒著泡。地下室裡整齊地排放了不少看起來會出現在大學實驗室裡的器具,其實如果要一次做很大份量的魔藥,她偶爾也會用上童話故事裡巫婆攪個不停的那種鍋子。 「一不小心弄得比平常還晚......」得趕快收拾好回去做飯才行,漿果咚咚咚地在地下室走來走去,忙著把材料歸位。 「好,這樣就行了。嗯?這裡什麼時候有這種箱子啊.....?」 她鎖上放了許多珍藏材料的玻璃櫃,突然發現角落多出了一個陌生的箱子。 「我有買這種東西嗎.....?」 或許是魔藥剛完成所以缺乏戒心,又或者是和「它」對上眼神的同時就沒救了,漿果下意識的將手伸過去。 那不過是一只看起來很普通的木製箱子,但手指才碰到它,箱子卻發出「嘎啦」的打開的聲響。但是實際上,木箱子本身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糟、」指尖脫皮了、正確來說,是她作為人類的「外表」剝落了。 這東西是咒術道具?! 她反射性地往後踉蹌了兩步,和箱子拉開距離,竟然只是碰一下就能解除化人法術,這到底是什麼等級的.... 「.....」視線晃了一下,野性的那一面正在侵襲著她,不只是人類的外表,「理性」正在消失。 「......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解除封印的嗎.....」 還來不及弄清楚那個箱子到底是什麼,漿果昏了過去。 嘎啦- 門居然沒有鎖。輕易地就進入了地下室的雪萊感到很奇怪。 房間裡很暗,他環顧了四周,正猶豫著是不是點盞燈的同時- 「果然.....」 漿果「剛剛」還在這裡。 雪萊直覺地一個趴下,險險地閃過了揮過來的爪子。 「那個」沒有因為揮空而停頓,不知道是瞄準了要害還是只是隨便亂打,衝著雪萊又是一爪,雪萊避開了幾次之後握住對方的手,本來打算先壓制對方再問話,但他停住了。 「妳.....漿果?.....」 這裡很暗,但是雪萊覺得他不可能會看錯。 「那個」除了一副恨不得馬上要致他於死地的表情和兇惡的眼神外,身高、體型和今天的衣裝,都跟漿果一模一樣。可是力氣也太大了吧?! 「妳...妳怎麼了啊?妳是漿果吧嗚啊!」 手背被狠狠咬了一口,雪萊嚇了一跳鬆開手,「那個」隨即撲了上來,整個人坐在他身上。她扯開雪萊的領子,先是胡亂地咬出好幾個洞,然後才低頭咬了頸部。 這不是平常的漿果,身體和脖子感覺都要斷成兩截了,雪萊咬牙忍耐著不適,目前對他來說更多的是錯愕。 「唔…是很餓嗎?」 這還是第一次漿果吃得這麼急。 適應了緊咬住自己脖子的力道後,雪萊不自覺的伸出手,輕輕的覆在漿果的身上。 「不過....原來漿果 平常都有克制的嗎....」 扣掉好玩的那種,漿果平常都會徵得他的同意才吸血。 雪萊自己是把吸血當成點心,長期習慣下來,他還是比較喜歡人類的食物,而且漿果做的飯也很好吃。 偶爾他不想喝血包的時候才稍微從漿果那裡要一點,一下子被吸走這麼多,額頭不禁冒出冷汗。 雖不至於出人命,但接下來可能會暫時貧血一陣子吧。 過了半晌,坐在自己身上的「那個」總算鬆了口,雪萊像是平常那樣給她摸摸頭。 「啊嗚....雪...萊?!你怎麼在這!你受傷了...咦....是我做的嗎!」 恢復神智的漿果鐵青著臉,雪萊身上到處都是清晰可見的小洞,有還在滲著血的新鮮傷口、也有正在癒合的。 「我,我馬上幫你治療....」漿果準備站起來,卻被雪萊握住手臂往下扯,緊緊地扣在胸口。 「不用啦,等下就會好啦。」 「可是...」 「因為是漿果所以沒關係的嘛,再說我也違反了和妳的約定跑進地下室,當作扯平了吧。」雖然這個代價有點慘。 「話說回來你怎麼自己跑進來了,很危險的耶。」 要不是已經躺在地上,雪萊想做一個假裝暈厥的姿勢,漿果在這種事情上還真的是很固執啊明明對我來說最危險的不知道是誰。 「門沒鎖我就進來了。」 「不可能啊我有鎖門...啊!!」 漿果突然想到那個萬惡的箱子,掙脫開了雪萊的懷抱馬上到處尋找。 她突然衝到某個放在地上,狀似無害的木箱子前。 「就是你…」 雪萊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漿果腳下就出現了巨大的圓形魔法陣,魔力的流動吹得架上的物品發出噹噹的響聲。 「我不問你的真名,亦不追究你是正直或是邪惡,掌管時間的精靈啊,奉獻上完美的晨露、請為我除去此物品上的時間,包覆吧、封印吧!LUCIDUS MANUS!」漿果從口袋拿出一把晶瑩剔透的石頭灑了出去,碰到法陣的同時,石頭融成水消失了。十幾隻光之手包圍了木箱,箱子發出「嘎啦」的聲響後整個變成鐵鏽色,不再看得出表面材質。 「雖...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 比起剛剛那個亂咬人的漿果,這個好像還更可怕?! 雪萊的傷終於全都癒合的時候,為了補償雪萊,漿果特別努力的弄了一大桌的菜餚,還烤了一個水蜜桃派。 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對不起哦,多吃一點,如果還有想吃的東西再跟我說。」漿果站在桌子旁帶著歉意說道。 「啊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那我不客氣囉。」雪萊坐下來,看著仍站在桌子邊的漿果問:「妳不吃一點嗎?」 「呃….現在很飽。」 「這樣啊,其實,手還有點痛。」 「!」漿果有點慌張地想查看,雪萊甩甩手,做個樣子說:「剛剛被壓在地上的時候好像扭到了,因為不是外傷所以好像還沒好……」雪萊沒有說完,刻意拉長尾音。 「所以……」漿果好像猜到雪萊想講什麼,有點難為情地稍稍別開了臉。 雖然自己也喜歡照顧人,但偶爾當病人被照顧也還不錯嘛。 雪萊愉快地享受了餵食的服務和之後的午睡時間,雖然上午有點慘,但下午,幸福得他都想好好拜一拜那個悲慘的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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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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